【千百】貴方に、溺れています。(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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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夜中


  啊⋯⋯為什麼事情又變成這樣呢?

  詠看著自己房間的天花板,困惑地想著。

  若要說是意料之外的發展倒也未必,不如說,這種事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了。雖然被強闖房間似乎是第一次,但詠自己明明是很清楚的,從他成為失敗者開始⋯⋯應該是從他妄圖使役烏天狗開始,他就失去選擇權了。不管是被當成情報屋的無償勞工隨意使喚,還是像現在一樣、作為妖怪的性慾處理玩具。

  對,玩具。他覺得自己對烏天狗來說是接近無機物的存在,既然沒有拒絕權,那應該也不能算是性伴侶。

  詠視線裡的畫面隨著身體被擺弄的節奏搖搖晃晃的。他剛剛才被妖怪的手指弄得射了一次,現在疲憊得要命,視點無法固定讓他不住發暈,乾脆閉上眼睛想逃避現實。然而切斷視覺之後,其他的感官反而更加明晰了。意識一下子全都集中到正在被侵犯的秘部,原本不該是用來進入的後穴被撐開、填滿,卻沒有一點疼痛,只有熟悉而激烈的歡愉在妖怪的性器反覆進出時不斷增生,逐漸麻痺他的身體和思考。

  不要、我不想變成誰的玩偶,和在帝都作為軍部的棋子那時候一樣⋯⋯詠在恍惚間嘗試保持一絲理智,但很快就被下身傳來的刺激粗暴地打斷。

  「——啊啊!」

  「喂,詠,專心點。」

  「嗚、不⋯⋯那裡⋯⋯啊啊!嗯、烏さん⋯太深了⋯⋯哈啊、不要⋯⋯」

  太多了。好可怕。好舒服。為什麼可以插進那麼深的地方。好可怕。

  過載的快感逼迫詠睜大了眼睛,眼淚在他紅玉色的雙瞳蒙上一層濕潤粼光。他無法承受的都透過破碎的喘息從口中溢出,和交合的淫穢水聲一起迴盪在房間裡。

  烏天狗似乎很滿意詠哭喊出聲的樣子,嘴角彎起愉悅的弧度,俯下身去撫摸詠柔軟的臉頰和嘴唇,溫柔得像是戀人之間親密的撫觸。詠呼吸一窒。他總是很害怕烏天狗突如其來的溫柔舉動,即使知道那沒有意義,仍會讓他覺得自己好像不只是個工具,會打破他的理性和自尊,讓他陷落其中,真正成為妖怪的所有物。沒有愛情,卻可以墮落。

  在詠淚眼模糊的視界裡,烏天狗那張漂亮的臉湊得更近了。妖怪微涼的唇貼上他的,比人類更細長一些的舌輕易地侵入詠微張的唇間,勾著他的舌尖交纏舔舐,刻意將帶著妖氣的唾液渡進他口中。那是讓詠最快變得乖巧順從的方式。

  如烏天狗所期待的,詠不多久就癱軟在被褥之中,雙眼失去焦點,只會本能地在烏天狗的性器擦過體內敏感處時痙攣著收緊內壁,拼命搖頭吐出毫無意義的單詞。

  「啊!嗯⋯⋯那裡、好舒服⋯⋯嗚、不⋯⋯烏、天狗さん的,插進來了啊啊⋯⋯嗯嗚⋯⋯」

  「啊啊,好好地吃進去了嘛。這樣很舒服對吧、詠。」

  「不要、嗚、不是⋯⋯好舒服、啊⋯⋯我不知道⋯⋯嗚嗯⋯⋯」

  沈浸於淫樂的詠讓烏天狗也跟著更加興奮起來。他總覺得詠可愛,特別是明明沈溺於自己施予的快樂、卻又羞恥得想要逃離的樣子,每次都像張牙舞爪的小動物一樣,太可愛了。身為妖怪的烏天狗是無所顧忌的,既然喜歡,他就毫不掩飾地想再多欺負詠一點。

  「這裡沒有結界,詠、不怕被人聽見嗎?」烏天狗的舌尖沿著詠眼角的淚跡一路往下舔去,然後在他耳畔輕柔地低語:「⋯⋯淫亂。」

  這裡不是烏天狗的宅邸。是詰所。還有其他人在旁邊的房間裡。

  被烏天狗提醒了自己身處在什麼情況,詠像驚醒一樣猛然繃緊了身體,想伸手堵住唇間不斷溢出的呻吟聲。但他的雙手從一開始就因為試圖掙扎而被懲罰似的縛在頭頂,完全無法動彈,只能咬住下唇拼命忍耐。偏偏烏天狗這時候又不管不顧地扣著他的腰狠狠操弄,幾乎每一次都將陰莖退到入口再用力插進深處,強硬地拓開柔軟的內臟。

  任性妄為的妖怪甚至還不滿意。

  「唔⋯⋯夾得太緊了,放鬆點。」烏天狗蹙起秀麗的眉,在詠光裸的臀拍了一下。啪的一聲,下手還不輕。

  突如其來的疼痛和羞恥感讓詠又是渾身一顫,完全沒有達到放鬆的效果,反而是本來就窄小的甬道縮得更緊,內壁死死纏夾著入侵者。詠幾乎能感覺出體內那根粗大性器的形狀——或許都足夠清晰到可以刻在裡頭了。

  如此糾纏不清,倒像是詠不肯讓烏天狗離開一樣。只不過他滿心都想著「絕對不能被人發現」,是真的毫無知覺、誤打誤撞地按下了什麼不太妙的開關,激起烏天狗更深一層的愛欲和嗜虐欲。

  「明明是被打,裡面還這麼興奮,看來你還有受虐的才能啊,詠。」

  「嗚!唔嗯嗯、嗚——」

  露出惡意的笑容,烏天狗把詠的雙腿擔在臂彎,方便他頂進詠腸道的更深處,還在每回插入時順手拍打詠的臀部。極少曬到陽光而顯得特別細嫩的皮膚上很快就浮出紅色的掌痕。

  好痛。被打那種地方太丟臉了。而且真的好痛,這個暴力變態妖怪。

  詠在心裡抱怨歸抱怨,還是咬著嘴唇不敢喊出聲音,下唇都被自己尖尖的虎牙咬出血來。嘴唇很痛,被打的地方也很痛,雙手一直被綁在頭頂也讓手臂酸麻不堪。他應該要覺得痛苦的,然而體內積累的妖氣硬是讓那些疼痛都轉化成快樂的材料。隨著烏天狗幾次粗暴地往他最脆弱的那處操幹,詠殘存的意識也被攪弄得不成章法,填滿血管的快感太過燥烈,在體內滾動、燃燒、無從宣洩。他再也忍耐不住,在鬆口哭喊出聲的同時顫抖著攀上高潮。

  「嗚、不要⋯⋯哈啊、嗯⋯⋯不、啊啊——!」

  「這樣就高潮了?而且前面什麼都沒有射出來⋯⋯真可愛啊,這不就像雌性一樣了嗎、詠。」烏天狗笑著,低頭舔去詠嘴唇上的血珠,「對了,剛才說沒有結界是騙你的。」

  這個混帳妖怪⋯⋯詠很想罵出聲,但他沒有力氣了,只能癱在床上喘息,任由烏天狗再次在親吻間將冰涼的唾液渡進他口中,任由妖氣帶來的熟悉迷幻感淹沒他。


  「還沒結束啊,詠。」

  「啊啊——!嗯、哈⋯⋯烏さん⋯⋯」

  烏天狗埋在詠裡面的性器又動了起來,帶著還未平息的高潮餘韻重新堆疊起歡愉的深淵。

  詠含糊不清地喊著妖怪的名字主動要求親吻,然後放棄了一切,讓意識前往黑暗。



  晝/正午


  「哈啊⋯⋯早安。」

  「都已經中午了⋯⋯不過還真少見,詠你居然會來食堂吃飯啊。」

  重拿起湯匙把盤子裡的咖哩和飯攪在一起,用狐疑的眼神看著在對座坐下、打了個呵欠的詠。正好拿著餐盤經過的圓雖然對重把咖哩飯攪在一起吃的行為表現出明顯的厭惡,但也因為詠會跑來食堂吃飯實在有點稀奇,還是在同一張長桌邊坐下了。

  「你平常不是都泡在燈影街的拉麵店嗎?」圓啪一聲拆開竹筷。

  「今天很累啊⋯⋯不想出門⋯⋯」詠一臉虛弱地揉了揉自己的臉,才拿起餐具開始吃飯。雖然是比不上葛葉的拉麵,但詰所式神做的飯也還不難吃。而且他昨天被那個混帳妖怪折騰到清晨,真的餓到不行了,再不吃點東西大概能當場餓昏過去。

  旁邊不知內情的兩人聽見詠說的話,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吃飯的動作。圓倒是很克制自己沒有露出太難看的表情,重則是乾脆地送了詠一個白眼。

  「早上連訓練都翹掉的人居然好意思說這種話。」

  「詠,你這個月已經睡過頭三次了吧⋯⋯而且這個月連一半都還沒過。」圓用疑似同情的複雜眼神看著詠,「英隊長上次不是說了,你再睡過頭就要扣押你的人間界通行證嗎?」

  雖然我是經常偷懶沒錯也很討厭工作沒錯但睡過頭真的不是我願意的啊!詠在心裡大喊。但「因為晚上總是被烏天狗抓住帶去各種地方做愛做到早上所以才會累到睡過頭翹掉訓練」這種理由,打死了他也說不出口。

  「啊哈哈、反正只是暫時回不了人間界而已嘛!」

  「你可真是無所謂啊⋯⋯鬼隊長要是真的生氣起來,大概就不只扣留通行證這麼簡單了吧?」

  「英隊長最近可是特別嚴格哦。」

  「會特別嚴格的原因明明就是因為重吧!我只是受害者啦!」詠大聲抗議。在他看來,雖然英說嚴厲管束他們是為了挽回在燈影街失去的信用,主要原因還是想彌補對重監察失職一事。畢竟英一直想回去中央軍部任職,要是再多出幾次像重這種嚴重違反軍規的亂子,就算英是軍部名家出身的小少爺,大概也會一輩子被埋在刀眾這個墓場裡吧。

  於是看守連接人間界的通道、例行巡邏這些本職工作變得越來越難打混摸魚了。甚至還多出了晨間訓練這種詠覺得根本沒有意義的東西。

  「既然你以前也做過一樣的事就不要分那麼細了。」重用明顯是想轉移話題的語速說完,馬上伸手指向詠,「對了,詠,你脖子是怎麼回事?」

  「啊?什麼什麼?」詠馬上低頭想去看,頂多卻只能看見制服的前襟。

  一旁的圓也湊了上去,「一點一點紅紅的樣子?」

  糟糕!詠心裡警鈴大作,想起昨晚某個大妖怪在自己脖子上又吸又咬的,肯定是那時候留下的痕跡。然而他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裝傻裝得非常徹底。

  「大概是被什麼蟲咬了吧?燈影街奇怪的東西很多啊。」

  「你最近那麼能睡,說不定是被什麼妖怪咬了。」

  「要說奇怪的東西,整個燈影街到處都是啊⋯⋯」

  根本沒有什麼比那傢伙還奇怪了。詠在心裡咬牙切齒地想,然而腦子裡一浮現出烏天狗纖細的身影,頸窩裡被舔舐親吻的感覺也跟著回到皮膚上,讓他不由自主地一顫。

  「詠?」

  「沒什麼!我去巡邏了!」

  詠猛然回神,拿起餐盤落荒而逃。


  雖然剛剛拿巡邏當作逃跑的藉口,但詠根本就沒有要去工作的打算。他站在詰所門口猶豫了一陣,還是往葛葉拉麵的方向走去。對人類來說,燈影街能打混摸魚的地方實在不多,去拉麵店說不定能遇到有趣的妖怪,最起碼也還有店長九尾狐在。

  詠轉頭拐進一條小巷裡打算抄個近路,然而他才走了沒幾步,就忽然被人像拎小雞一樣抓住制服拎起來。

  「喲,詠。居然在這種地方閒晃,刀眾的工作可真是輕鬆啊?」

  「烏、烏さん⋯⋯」

  烏天狗把詠放回地面,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既然你看起來很閒的樣子,我來幫你找點事做好了。感謝我吧。」

  「咦咦?!現在?大白天的,那種事⋯⋯」

  雖然和烏天狗之間是這樣那樣的事都做了個遍,事到如今也已經認清無法反抗的事實,但真的要在日間做那種事,簡直就像是被當作情婦之類的存在⋯⋯詠對這種感覺莫名地抗拒。

  「我說的是幫忙收集情報。你以為是什麼事?」烏天狗居高臨下地看著詠不安的神色。他就是知道詠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才故意要把話說得曖昧不清,「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

  「才沒有!話說回來、雖然妖怪不用睡覺沒錯,但還是希望你考慮一下人類的體力啊!」

  「哈?!反正你不是很喜歡嗎?每次到最後都自己張著腿求我——」

  「啊啊啊啊對不起!我錯了!請不要再說了!」詠喊叫著制止烏天狗後面越來越露骨的話,還慌忙看了看旁邊確認沒有人、或妖怪聽見他們的對話。他是很想伸手遮住烏天狗那張嘴的,但理智阻止了他這個很可能會被搧飛或打斷手的念頭。

  「詠,吵死了。」

  「⋯⋯嗚,要是再翹掉早上的訓練,我說不定就要失業了⋯⋯」

  「反正你現在不也是成天泡在拉麵店裡嗎。」

  「在那裡收集情報也算是例行巡邏的一環啦!」詠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變了臉色,垂著眉毛沉默了一陣才小小聲地開口,更像是勾起回憶的自言自語:「⋯⋯如果離開刀眾的話,我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由於詠低下頭的緣故,烏天狗看不見他的眼睛,只看見鼻尖和蓬軟的頭髮。他們之間除了床褥間的艷事之外,就算是烏天狗單方面在使喚詠的時候大多也是吵吵鬧鬧的,少有這樣的沈默蔓延。烏天狗不喜歡詠這個樣子。詠安靜的、刻意避開眼神的模樣,像是沉浸在烏天狗未曾參與的過去之中,那是還不屬於他的詠。

  妖怪的生命太過長久,烏天狗已經很習慣不對什麼執著,但詠是例外。從詠第一次染上他的氣息開始,他就認為詠屬於他是理所當然的。詠指甲上的艷紅、髮尾和自己髮色相同的淺色,都是他的記號。

  烏天狗忽然覺得火大起來。居然說什麼沒有地方可以去這種話?他伸手掐住詠的下巴,逼迫他抬起頭,「你乾脆不要當什麼刀眾了,來當我的眷屬更好吧。」

  詠根本沒聽清烏天狗說的話,只感覺到下顎像是碎裂般的疼痛。

  「好痛痛痛痛痛痛——」詠痛得眼睛裡冒出淚花,但捏在下巴尖的那隻手紋絲不動、以他的力氣也根本掙不開。烏天狗又一語不發地盯著他看,一張俊秀的臉毫無表情。

  好可怕。比起憤怒的樣子,詠總覺得烏天狗面無表情的樣子更可怕。他收了聲,不安地縮了縮身體,「烏天狗さん⋯⋯?」

  「沒什麼。」烏天狗鬆開手,用葉團扇遮住半張臉,冰藍色的眼睛再次帶上笑意,「是你先誘惑我的,最好有點覺悟啊,詠。」

  他轉身往空中飛去,青白色的衣擺在詠眼前掠過,一下就消失不見,只有一片黑羽輕輕落了下來。

  「咦?!啊、什麼?!烏さん——!」



  夜/深夜


  「店長——再來一瓶酒嘛⋯⋯」

  「不行。你要是真的醉倒了,我還要把你帶回去詰所。趁還能走路的時候自己回去。」

  深夜的葛之葉拉麵店剩下九尾狐和詠一妖一人。以人類的計時方式來看,已經快要凌晨兩點了。鬼火和鐮鼬老早就跑得沒影,其他客人們正好也都在將近午夜時陸陸續續離開,就剩下詠一個人,不知怎麼地硬是賴在這裡不肯走。

  包括九尾狐在內、大半的妖怪都不太需要睡眠,因此葛之葉沒有明確的閉店時間,全看店長心情行事。九尾狐反正不負責料理,坐在櫃檯後輕鬆得很,便也很少催促客人離開。但詠明擺著就是喝醉了,他堂堂一個大妖怪,還不想負責扛一個醉鬼回去。

  偏偏詠在討價還價被拒絕之後還鼓起臉、趴在桌上唸著「店長好小氣」「工作好累,不想回去」之類的零碎抱怨。

  九尾狐尾巴尖的毛都要豎起來了。這個人類的臭小鬼,欠教訓嗎?

  他沒好氣地從櫃檯後面拿出一瓶酒放在詠面前。深琉璃色的酒瓶並不大,看上去比店裡平時販售的酒高級得多,上頭還貼著像是酒標又像是封條的紙條。整個瓶子雖然一塵不染,但從紙條古舊的樣子看來,明顯是積年的東西。

  老實說,九尾狐自己也不太記得這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或許是上百年前也說不定。

  「真的想喝就喝這個。」

  「哇啊——店長最好了!」

  剛剛還懶洋洋賴在桌上的詠看到九尾狐拿出了自己沒看過的新東西,立刻又打起精神,接過酒瓶迫不及待地打開封蓋。斟進酒盞裡的液體透明清澈,隱約帶著一絲月暈似的銀光。

  冰涼的杯緣才剛到嘴邊,濃烈的酒香已經讓詠眼神迷濛了。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恍惚,剛喝下兩口就砰咚一聲趴倒在桌上,酒液通過的口腔、咽喉、食道和胃都在發熱,幾個呼吸間就擴散到全身。明明還勉強保有一絲意識,但發燒似的暈眩感讓他整個人都飄飄然的,什麼都不要想似乎更舒服得多。

  好熱,可是好舒服,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詠暈乎乎地想著。

  詠自己是不知道的。他玫紅的瞳色變得深沉,指甲尖的紅也比平時更豔麗了。酒氣勾出了他身體裡潛藏的另一個氣息,他現在散發出的是比起人類、更近於妖怪的味道。

  他只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好像有點過速,比身體的其他地方都要灼熱,讓他喘不過氣來。然而跳動的高熱並沒有持續太久,焦灼的溫度就從心口一點一點往下沉,酒漿帶來的滿足感也隨之逐漸消磨殆盡,最後只剩下高溫無謂地堆積在下腹。他的小腹內側、應該是什麼器官也沒有的地方忽然難耐地縮緊。好空虛。明明剛剛還被愉悅填滿全身,現在那些迷濛的快樂卻被抽空,一點不剩。

  詠發出短促的輕喘,焦躁地揪住制服覆蓋下腹處的布料。

  『——詠、這裡面很想被填滿吧?』

  他混亂的腦中響起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下腹被那個妖怪冰涼的手掌撫摸的感覺也不受控制地忽然浮現。對、他太想要了。好寂寞,好痛苦。這種時候就直率地承認吧。就算清醒時再怎麼不情願,在無數次情事之中得到的滿足也已經刻寫在腦子和身體深處,無法改變。他已經是烏天狗的所有物了。

  「烏天狗、さん⋯⋯」

  詠小聲地喊,眼睛裡漫上一層淚水的薄光。

  他沒辦法思考關於烏天狗之外的其他事了。


  「哦呀,果然是這個樣子。」九尾狐瞇起眼睛笑,看向詠身後那片濃濃的夜色,「話說回來,那邊的天狗大人,要在那裡等到什麼時候呢?」

  九尾狐話才剛說完,一雙踩著單齒木屐的腳就伴著幾枚黑羽落在詠身後。烏天狗一如往常地用葉團扇遮住下半臉,只露出一雙狹長漂亮的灰藍色眼睛,帶笑盯著意識不清的詠看。

  「這是幻界的酒吧?人類喝了會變得這麼誠實啊。九尾狐、還真是藏了不少好東西呢。」

  「你明明都看見了吧?偏偏要等人變成這副樣子才出現,真是低級的趣味。」

  「啊啊,再說下去的話,就算是你的店我也一樣會全部搧飛的。」

  「我可不像隨便你威脅的那些沒用東西。而且這次算你欠我的。」九尾狐用手上的扇子敲敲櫃檯,下了逐客令:「好了,快把人帶走,我要打烊了。」

  烏天狗不悅地「嘖」了聲,一瞬間真有點想把眼前那隻妖狐搧飛的衝動。不過九尾狐還真是幫了他一把,而且眼前還有對他來說更重要的傢伙。他伸手攬住詠的腰,將人一把撈起來扛在肩上,轉頭就走,「詠,走了。」

  「嗚、好暈⋯⋯什麼⋯⋯烏さん?!怎麼在這裡⋯⋯」

  直到被妖怪像米袋一樣扛起來,詠才發現烏天狗的存在。他好混亂,烏天狗突然出現這件事已經足夠讓他的腦袋運轉困難了,被這樣粗暴地扛著晃來晃去又讓狀況變得更糟。不只是無法思考而已,酒醉造成的暈眩也越來越強烈。

  「不行,好想吐⋯⋯頭好暈⋯⋯」

  「⋯⋯人類真麻煩。」

  詠聽見烏天狗語氣不善,反射性地想要出聲道歉。然而他什麼都還沒說就又是一陣天旋地轉,視野裡的畫面從剛剛的石磚地變成烏天狗線條纖秀的側臉。

  好像是第一次被烏天狗這樣橫抱在懷裡。

  意識到自己和烏天狗現在似乎呈現一種過於親暱的姿態,詠馬上撇開視線,嘗試掙扎了兩下。雖然每次都要抱怨烏天狗帶走自己的方式太不溫柔,但突然從扛米袋飛速進展到這種⋯⋯像是戀愛連續劇畫面的橫抱,他忽然完全不記得自己在幾分鐘前還喊著烏天狗的名字,欲求不滿到眼淚都要掉下來,只覺得好可怕。而且好丟臉,好羞恥。

  「烏さん⋯⋯那個,這樣也太⋯⋯」

  「再亂動的話,等一下就把你從半空丟下去。」

  「是⋯⋯」


  今夜的晚風有點冷。

  雖然用各種姿勢被帶著飛過,被帶上半空時詠還是有點害怕。地面的燈火太遠了,月亮太近了,根本不是人類應該存在的地方,能依靠的只有抱著自己的烏天狗而已。反正也沒有其他人會看見,沒什麼好丟臉的,詠索性就抓緊了烏天狗的衣服,整個人蜷縮在他懷裡。

  烏天狗身上還是帶著詠熟悉的白檀香味,在這樣親密的距離裡簡直要佔滿他所能呼吸到的全部空氣,和未盡的醉意一起浸潤了神經。偏偏詠只要抬起頭,眼前就只有烏天狗那張到現在還是能輕易迷惑他的臉,在月色輕籠之下又比平時多出一絲妖異的豔麗。

  詠攀在烏天狗胸前的手指收得更緊了一點。剛喝下酒水時的渴望和恍惚又捲土重來,在被烏天狗佔據了所有感官的現在,詠熟知情欲的身體深處更是貪婪地騷動。他知道烏天狗可以進到自己裡面多深的地方,知道身體被碰觸的時候會如何興奮地顫抖,知道哭泣著高潮有多麽快樂。

  他一刻都不想等待了。


  烏天狗無聲地落在一幢極氣派的日式屋邸前。大概是施了術法的緣故,一踏進門他們就置身在寬大雅緻的寢室裡。他在寢室中央柔軟的床褥上坐下,低頭去看懷裡不知何時已經滿臉酡紅的詠。

  「這種發情一樣的表情,是在誘惑我嗎?」

  詠笑起來,躑躅色的眼瞳在燭火搖曳下看上去還有一絲不似人類的妖豔。他原本抓著烏天狗衣襟的手往上滑去,環住妖怪纖細的後頸,然後自己送上親吻。

  「好想要⋯⋯烏さん的⋯⋯」

  詠的嘴唇貼著烏天狗的,雙唇開合間說的話都被彼此碾碎了吞入腹中。詠吞下去的還有妖怪的唾液,和他再熟稔不過的妖氣。他其實早就十分迷戀這樣的感覺,好像身體內部也被烏天狗支配了一樣。

  「烏さん、烏さん⋯⋯快點⋯⋯」

  「這麼著急?真難得。不過我對直率的好孩子很溫柔的。」烏天狗低低笑了幾聲,把詠放在潔白的被子上,手掌覆上詠的下腹,「好了,說吧,想要什麼就自己說出來。」

  詠好像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臟急速鼓動的聲音。他的臉好燙,總是被掐弄吸吮的乳首挺立起來擦在粗糙的衣料上,熟知快感的後穴興奮地緊縮,期待著被粗長的性器貫入腸道深處,被溫熱的精液灌滿他不存在的子宮。

  他熱得幾乎要出汗的掌心蓋在烏天狗冰涼的手上,玫紅的眼瞳直視那雙冰藍色的眼睛,那裡面和他一樣蘊有即將決堤的愛慾。

  「請、請烏天狗さん⋯⋯把精液⋯⋯哈啊⋯⋯全部、射到詠的裡面來⋯⋯♡」

  「⋯⋯做得真好。」

  烏天狗滿意地笑了。

  他最想要的終於都屬於他了。



TBC?





空咎復刻我真的是快樂到旋轉跳躍,烏詠好香,好愛。

這篇是C55的無料,也過一段時間了剛好復刻就拿出來騙更一下。

其實後面還想寫一段加筆,有空會再更新吧。試問誰不想看闇墮詠哥被烏天狗這樣那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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